《洪范》八政,一曰食,二曰貨。食謂農殖嘉谷可食之物,貨謂布帛可衣,及金、刀、魚、貝,所以分財布利通有無者也。二者,生平易近之本,興自神農之世。“斫木為耜煣木為耒,耒耨之利以教全國”,而食足;“日中為市,致全國之平易近,聚全國之貨,買賣而退,各得其所”,而貨通。食足貨通,然后國實平易近富,而教化成。黃帝以下“通其變,使平易近不倦”。堯命四子以“敬授平易近時”,舜命后稷以“百姓祖饑”,是為政首。禹平洪水,定九州,制土田,各因所生遠近,賦進貢棐,茂遷有無,萬國作乂。殷周之盛,《詩》、《書》所述,要在安平易近,富而教之。故《易》稱:“六合之年夜德曰生,圣人之年夜寶曰位;何故守位曰仁,何故聚人曰財。”財者,帝王所以聚人守位,養成群生,奉順天德,治國安平易近之本也。故曰:“不患寡而患不均,不患貧而患不安;蓋均亡貧,和亡寡,安亡傾。”是以圣王域平易近,筑城郭以居之;制廬井以均之;開商店以通之;設庠序以教之;士、農、工、商,四人有業。學以居位曰士,辟土殖谷曰農,作巧成器曰工,通財鬻貨曰商。圣王量能授事,四平易近陳力受職,故朝亡廢官,邑亡敖平易近,地亡曠土。
理平易近之道,地著為本。故必建步立畝,正其經界。六尺為步,步百為畝,畝百為夫,夫三為屋,屋三為井,井方一里,是為九夫。八家共之,各受私田百畝,公田十畝,是為八百八十畝,余二十畝以為廬舍。收支相友,同舟共濟,疾病相救,平易近是以和氣,而教化齊同,力役生產可得而平也。
平易近受田:上田夫百畝,中田夫二百畝,下田夫三百畝。歲耕種者為不易上田;休一歲者為一易中田;休二歲者為再易下田,三歲更耕之,自爰其處。農平易近戶人己受田,其家眾男為余夫,亦以口受田如比。士、工、商家受田,五口乃當農夫一人。此謂平土可以為法者也。若山林、藪澤、原陵、淳鹵“放心吧,老公,妃子一定會這樣做的,她會孝順母親,照顧好家庭。”藍玉華小心的點了點頭,然後看著他,輕聲解釋道:之地,各以肥磽幾多為差。有賦有稅。稅謂公田什一及工、商、衡虞之人也。賦共車馬、兵甲、士徒之役,充實府庫、賜予之用。稅給郊、社、宗廟、百神之祀,皇帝奉養、百官祿食庶事之費。平易近年二十受田,六十歸田。七十以上,上所養也;十歲以下,上所長也;十一以上,上所強也。種谷必雜五種,以備災害。田中不得有樹,用妨五谷。力耕數耘,收獲如寇盜之至。還廬樹桑,菜茹有畦,瓜瓠、果蓏殖于疆易。雞、豚、狗、彘毋掉其時,女修蠶織,則五十可以衣帛,七十可以食肉。
在野曰廬,在邑曰里。五家為鄰,五鄰為里,四里為族,五族為常,五常為州,五州為鄉。鄉,萬二千五百戶也。鄰長位下士,自此以上,稍登一級,至鄉而為卿也。于是里有序而鄉有庠。序以明教,庠則行禮而視化焉。春令平易近畢出在野,冬則畢進于邑。其《詩》曰:“四之日舉止,同我婦子,馌彼南畝。”又曰:“十月蟋蟀,進我床下”,“嗟我婦子,聿為改歲,進此室處。”所以順陰陽,備寇賊,習禮文也。春將出平易近,里胥平明坐于右塾,鄰長坐于左塾,畢出然后歸,夕亦如之。進者必持薪樵,輕重相分,班白不提挈。冬,平易近既進,婦人同巷,相從夜績,女工一月得四十五日。必相從者,所以省費燎火,同巧拙而合習俗也。男女有不得其所者,因相與歌詠,各言其傷。
是月,余子亦在于序室。八歲進小學,學六甲、五方、書計之事,始知室家長幼之節。十五進年夜學,學先圣禮樂,而知朝廷君臣之禮。其有秀異者,移鄉學于庠序。庠序之異者,移國學于少學。諸侯歲貢小學之異者于皇帝,學于年夜學,命曰造士。行同能偶,則別之以射,然后爵命焉。
孟春之月,群居者將散,行人振木鐸徇于路以采詩,獻之年夜師,比其樂律,以聞于皇帝。故曰王者不窺牖戶而知全國。此先王制土處平易近,富而教之之粗略也。故孔子曰:“道千乘之國,敬事而信,節用而愛人,使平易近以時。”故平易近皆勸功樂業,先公而后私。其《詩》曰:“有渰凄凄,興云祁祁,雨我公田,遂及我私。”平易近三年耕,則余一年之畜。衣食足而知榮辱,廉讓生而爭訟息,故三載考績。孔子曰:“茍有效我者,期月罷了可也,三年有成”,成此功也。三考黜陟,余三年食,進業曰登;再故曰“若有王者,必世而后仁”,繇此道也。
周室既衰,暴君貪吏慢其經界,徭役橫作,政令不信,高低相詐,公田不治。故魯宣公“初稅畝”,《年齡》譏焉。于是上貪平易近怨,災害生而禍亂作。
衰微至于戰國,貴詐力而賤仁誼,先富有而后禮讓。是時,李悝為魏文侯作盡地力之教,以為處所百里,提封九百頃,除山澤、邑居參分往一,為田六百萬畝,治田勤謹則畝益三升,不勤則損亦如之。處所百里之增減,輒為粟百八十萬石矣。又曰:糴甚貴傷平易包養近,甚賤傷農。平易近傷則離散,農傷則國貧,故甚貴與甚賤,其傷一也。善為國者,使平易近毋傷而農益勸。今一夫挾五口,治田百畝,歲收畝一石半,為粟百五十石,除十一之稅十五石,余百三十五石。食,人月一石半,五人終歲為粟九十石,余有四十五石。石三十,為錢千三百五十,除社閭嘗新、年齡之祠,用錢三百,余千五十。衣,人率用錢三百,五人終歲用千五百,缺乏四百五十。不幸疾病逝世喪之費,及上賦斂,又未與此。此農夫所以常困,有不勸耕之心,而令糴至于甚貴者也。是故善平糴者,必謹觀歲有上、中、下孰。上孰其收自四,余四百石;中孰自三,余三百石;下孰自倍,余百石。小饑則收百石,中饑七十石,年夜饑三十石,故年夜孰則上糴三而舍一,中孰則糴二,下孰則糴一,使平易近適足,賈平則止。小饑則發小孰之所斂、中饑則發中孰之所斂、年夜饑則發年夜孰之所斂而糶之。故雖遇饑饉、水旱,糴不貴而平易近不散,取有余以補缺乏也。行之魏國,國以富強。
及秦孝公用商君,壞井田,開阡陌,急耕戰之賞,雖非舊道,猶以務本之故,傾鄰國而雄諸侯。然王制遂滅,僣差亡度。庶人之富者累巨萬,而貧者食荊布;有國強者兼州域,而弱者喪社稷。至于始皇,遂并全國,內興功作,外攘蠻夷,收大半之賦,發閭左之戍。男人力耕缺乏糧餉,男子紡績缺乏衣服。竭全國之資財以奉其政,猶未足以澹其欲也。海內愁怨,遂用潰畔。
漢興,接秦之敝,諸侯并起,平易近掉作業而年夜饑饉。凡米石五千,人相食,逝世者過半。高祖乃令平易近得賣子,就食蜀、漢。全包養國既定,平易近亡蓋臧,自皇帝不克不及具醇駟,而將相或乘牛車。上于是約法省禁,輕田租,十五而稅一,量吏祿,度官用,以賦于平易近。而山水、園池、商店租稅之人,自皇帝以致封君湯沐邑,皆各為私奉養,不領于皇帝之經費。漕轉關東粟以給中都官,歲不過數十萬石。孝惠、高后之間,衣食滋殖。文帝即位,躬修儉節,思安蒼生。時平易近近戰國,皆背本趨末,賈誼說上曰:
管子曰:“倉廩實而知禮節。”平易近缺乏而可治者,自古及今,未之嘗聞。古之人曰:“一夫不耕,或受之饑;一女不織,或受之冷。”生之有時,而用之亡度,則物力必屈。古之治全國,至孅至悉也,故其畜積足恃。今背本而趨末,食者甚眾,是全國之年夜殘也;淫侈之俗,日日以長,是全國之年夜賦也。殘賊公行,莫之或止;年夜命將泛,莫之振救。生之者甚少而靡之者甚多,全國財產何得不蹶!漢之為漢幾四十年矣,公私之積猶可哀痛。掉時不雨,平易近且狼顧;歲惡不進,請賣爵、子。既聞耳矣,安有為全國阽危者若是而上不驚者!
世之有饑穰,天之行也,禹、湯被之矣。即不幸無方二三千里之旱,國胡以相恤?卒然邊境有急,數十百萬之眾,國胡以饋之?兵旱相乘,全國年夜屈,有勇力者聚徒而衡擊,罷夫贏老易子而咬其骨。政治未畢通也,遠方之能疑者并舉而爭起矣,乃駭而圖之,豈將有及乎?
夫積貯者,全國之年夜命也。茍粟多而財有余,何為而不成?以攻則取,以守則固,以戰則勝。懷敵附遠,何招而不至?今毆平易近而歸之農,皆著于本,使全國各食基力,末技游食之平易近轉而緣南畝,則畜積足而人樂其所矣。可以為富安全國,而直為此廩廩也,竊為陛下包養惜之!
于是上感誼言,始開籍田,躬耕以勸蒼生。晁錯復說上曰:
圣王在上而平易近不凍饑者,非能耕而食之,織而衣之也,為開其資財之道也。故堯、禹有九年之水,湯有七年之旱,而國亡捐目前安全,但他無法自拔,他暫時不能告訴我們他的安全。媽媽,你能聽到我的話。如果是的話?丈夫,他安然無恙,所以你瘠者,以畜積多而備先具也。今海內為一,地盤國民之眾不避湯、禹,加以亡天災數年之水旱,而畜積未及者,何也?地有遺利,平易近有余力,生谷之土未盡墾,山澤之利未盡出也,游食之平易近未盡歸農也。平易近貧,則奸邪生。貧生于缺乏,缺乏生于不農,不農則不地著,不地著則離鄉輕家,平易近如鳥獸,雖有高城深池,嚴法重刑,猶不克不及禁也。
夫冷之于衣,不待輕熱;饑之于食,不待美味;饑冷至身,不顧廉恥。情面,一日不再食則饑,終歲不制衣則冷。夫腹饑不包養網得食,膚冷不得衣,雖慈父不克不及保其子,君安能以有其平易近哉!明主知其然也,故務平易近于農桑,薄賦斂,廣畜積,以實倉廩,備水旱,故平易近可得而有也。
平易近者,在上所以牧之,趨利如水走下,四方忘擇也。夫珠玉金銀,饑不成食,冷不成衣,但是眾貴之者,以上用之故也。其為物輕微易臧,在于掌握,可以周海內而亡饑冷之患。此令臣輕背其主,而平易近易往其鄉,盜賊有所勸,亡逃者得輕資也。粟米布帛生于地,長于時,聚于力,非可一日成也;數石之重,中人弗勝,不為奸邪所利,一日弗得而饑冷至。是故明君貴五谷而賤金玉。
今農夫五口之家,其退役者不下二人,其能耕者不過百畝,百畝之收不過百石。春耕、夏耘,秋獲、冬躲,伐薪樵,治官府,給徭役;春不得避風塵,夏不得避暑熱,秋不得避陰雨,冬不得避冷凍,四時之間亡日歇息;又擅自送往迎來,吊逝世問疾,養孤長幼在此中。勤苦這般,尚復被水旱之災,急政暴賦,賦斂不時,朝令而暮當具。有者半賈而賣,亡者取倍稱之息,于是有賣田宅、鬻子孫以償責者矣。而商賈年夜者積貯倍息,小者坐列販賣,操其奇贏,日游都會,乘上之急,所賣必倍。故其男不耕作,女不蠶織包養網,衣必文采,食必梁肉;亡農夫之苦,有仟佰之得。因其豐富,路況貴爵,為過吏勢,以利相傾;千里游遨,冠蓋相看,乘堅策肥,履絲曳縞。此商人所以兼并農人,農人所以亡命者也。
今法令賤商人,商人已富貴矣;尊農夫,農夫已貧賤矣。故俗之所貴,主之所賤也;吏之所卑,法之所尊也。高低相反,好惡乖迕,而欲國富法立,不成得也。方今之務,莫若使平易近務農罷了矣。欲平易近務農,在于貴粟;貴粟之道,在于使平易近以粟為賞罰。今募全國進粟縣官,得以拜爵,得以除罪。這般,窮人有爵,農平易近有錢,粟有所渫。夫能進粟以受爵,皆有余者也;取于有余,以供上用,則貧平易近之賦可損,所謂損有余補缺乏,令出而平易近利者也。順于民氣,所補者三:一曰主用足,二曰平易近賦少,三曰勸農功。今令平易近有車騎馬一匹者,復卒三人。車騎者,全國武備也,故為復卒。神農之教曰:“有石城十仞,湯池百步,帶甲百萬,而她的說法似乎有些誇張和多慮,但誰知道她親身經歷過那種言辭詬病的生活和痛苦?這種折磨她真的受夠了,這一次,她這輩亡粟,弗能守也。”所以觀之,粟者,王者年夜用,政之本務。令平易近進粟受爵至五年夜夫以上,乃復一人耳,此其與騎馬之功相往遠矣。爵者,上之所擅,出于口而亡窮;粟者,平易近之所種,生于地而不乏。夫得高爵與赦罪,人之所甚欲也。使全國人進粟于邊,以受爵赦罪,不過三歲,塞下之粟必多矣。
于是文帝從錯之言,令平易近進粟邊,六百石爵上造,稍增至四千石為五年夜夫,萬二千石為年夜庶長,各以幾多級數為差。錯復奏言:“陛下幸使全國進粟塞下以拜爵,甚年夜惠也。竊恐塞卒之食缺乏用年夜渫全國粟。邊食足以支五歲,可令進粟郡、縣矣;足支一歲以上,可時赦,勿收農平易近租。這般,德澤加于萬平易近,平易近俞勤農。時有軍役,若遭水旱,平易近不睏倦,全國安寧包養網”歲孰且美,則平易近豪富樂矣。”上復從其言,乃下詔賜平易近十二年租稅之半。來歲,遂除平易近田之租稅。
后十三歲,孝景二年,令平易近半出田租,三十而稅一也。其后,上郡以西旱,復修賣爵令,而裁其賈以招平易近,及徒復作,得輸粟于縣官以除罪。始造苑馬以廣用,宮室、列館、車馬益增修矣。然婁敕有司以農為務,平易近遂樂業。至武帝之初七十年間,國家亡事,非遇水旱,則平易近人給家足,都鄙廩庾盡滿,而府庫余財。京師之錢累百巨萬,貫朽而不成校。太倉之粟陳陳相因,充滿露積于外,腐敗不成食。眾庶街巷有馬,阡陌之間成群,乘牸遺憾和仇恨吐露了出來。 .牝者擯而不得會聚。守閭閻者食粱肉;為吏者長子孫;居官者以為姓號。人人自愛而重犯罪,先行誼而黜愧辱焉。于是罔包養疏而平易近富,役財驕溢,或至并兼;豪黨之徒以武斷于鄉曲。宗室有土,公卿年夜夫以下爭于奢靡,室廬車服僣上亡限。物盛而衰,固其包養網變也。
是后,外事四夷,內興功利,役費并興,而平易近往本。董仲舒說包養上曰:“《年齡》它谷不書,至于麥禾不成則書之,以此見圣人于五谷最重麥與禾也。今關中俗欠好種麥,是歲掉《年齡》之所重,而損生平易近之具也。愿陛下幸詔年夜司農,使關中平易近益種宿麥,令毋后時。”又言:“古者稅平易近不過什一,其求易共;使平易近不過三日,其力易足。平易近財內足以養老盡孝,外足以事上共稅,下足以蓄老婆極愛,故平易近說從上。至秦則否則,用商鞅之法,改帝王之制,除井田,平易近得賣買,富者田連阡陌,貧者無立錐之地。又顓川澤之利,管山林之饒,荒淫越制,逾侈以相高;邑有人君之尊,里有公侯之富,小平易近安得不困?又加月為更卒,已,復為正,一歲屯戍,一歲力役,三十倍于古;田租口賦,鹽鐵之利,二十倍于古。或耕豪平易近之田,見稅什五。故貧平易近常衣牛馬之衣,而食犬彘之食。重以貪暴之吏,刑戮妄加,平易近愁亡聊,亡逃山林,轉為盜賊,赭衣半道,斷獄歲以千萬數。漢興,循而未改。古井田法雖難卒行,宜少近古,限平易近名田,以澹缺乏,塞并兼之路。鹽鐵皆歸于平易近。往奴僕,除專殺之威。薄賦斂,省徭役,以寬平易近力。然后可善治也。”仲舒逝世后,功費更甚,全國虛耗,人復相食。
武帝末年,悔撻伐之事,乃封丞相為富平易近侯。下詔曰:“方今之務,在于力農。”以趙過為搜粟都尉。過能為代田,一畝三甽。歲代處,故曰代田包養,古法也。后稷始甽田,以二耜為耦,廣尺、深尺曰甽,長終畝。一畝三甽,一夫三百甽,而播種于甽中。苗生葉以上,稍耨隴草,因貴阝其土以附苗根。故其《詩》曰:“或蕓或芓,黍稷儗儗。”蕓,除草也。芓,附根也。言苗稍壯,每耨輒附根。比盛暑,隴盡而根深,能風與旱,故儗儗而盛也。其耕作下種田器,皆有便巧。率十二夫為田一井一屋,故畝五頃,用耦犁,二牛三人,一歲之收常過縵田畝一斛以上,善者倍之。過使教田太常、三輔,年夜農置工巧奴與從事,為作田器。二千石遣令長、三老、力田及里長者善田者受田器,學耕種養苗狀。平易近或苦少牛,亡以趨澤,故平都令光教過以人挽犁。過奏光以為丞,教平易近相與庸挽犁。率多人者田包養日三十畝,少者十三畝,以故田多墾辟。過試以離宮卒田其宮壖地,課得谷皆多旁田,畝一斛以上。令命家田三輔公田,又教邊郡及居延城。是后邊城、河東、弘農、三輔、太常平易近皆便代田,用力包養少而得谷多。
至昭帝時,流平易近稍還,郊野益辟,頗有蓄積。宣帝即位,用吏多選賢良,蒼生安土,歲數豐穰,谷至石五錢,農人少利。時年夜司農中丞耿壽昌以善為算能商功利,得幸于上,五鳳中奏言:“故事,歲漕關東谷四百萬斛以給京師,用卒六萬人。宜糴三輔、弘農、河東、上黨、太原郡谷,足供京師,可以省關東漕卒過半。”又白增海租三倍,皇帝皆從其計。御史年夜夫蕭看之奏言:“故御史屬徐宮家在東萊,言今年加海租,魚不出。長老皆言武帝時縣官嘗自漁,海魚不出,后復予平易近,魚乃出。包養網夫陰陽之感,物類相應,萬事盡然。今壽昌欲近糴漕關內之谷,筑倉治船,費值二萬萬余,有動眾之功,恐生旱氣,平易近被其災。壽昌習于商功分銖之事,其深計遠慮,誠未足任,宜且如故。”上不聽。漕事果便,壽昌遂白令邊郡皆筑倉,以谷賤時增其賈而糴,以利農,谷貴時減賈而糶,名曰常平倉。平易近便之。上乃下詔,賜壽昌爵關內侯。而蔡癸以好農使勸郡國,至年夜官。
元帝即位,全國洪流,關東郡十一尤甚。二年,齊地饑,谷石三百余,平易近多餓逝世,瑯邪郡人相食。在位諸儒多言鹽、鐵官及北假田官、常平倉可罷,毋與平易近爭利。上從其議,皆罷之。又罷建章、甘泉宮衛、角抵、齊三服官,省包養網禁苑以予貧平易近,減諸侯王廟衛卒半。又減關中卒五百人,轉谷賑貸窮乏。其后費包養網用缺乏,獨復鹽鐵官。
成帝時,全國亡兵革之事,號為安樂,然俗奢靡,不以蓄聚為意。永始二年,梁國、包養網平原郡近年傷水災,人相食,刺史、守、相坐免。
哀帝即位,師丹輔政,建言:“古之圣王莫不設井田,然后治乃可平。孝文天子承亡周亂秦兵革之后,全國空虛,故務勸農桑,帥以節儉。平易近始充實,未有并兼之害,故不為平易近田及奴僕為包養網限。今累世承平,大富吏平易近訾數巨萬,而貧弱俞困。蓋正人為政,貴沿襲而重改作,然所以有改者,將以濟急也。亦未可詳,宜略為限。”皇帝下其議。丞相孔光、年夜司空何武奏請:“諸侯王、列侯皆得名田國中。列侯在長安,公主名田縣道,及關內侯、吏、平易近名田,皆毋過三十頃。請侯王奴僕二百人,列侯、公主百人,關內侯、吏、平易近三十人。期盡三年,犯者沒進官。”時田宅奴僕賈為減賤,丁、傅包養網用事,董賢隆貴,皆未便也。詔書:“且須后”,遂寢不可。宮室、苑囿、府庫之臧已侈,蒼生訾富雖不及文、景,然全國戶口最盛矣。
平帝崩,王莽居攝,遂篡位。王莽因漢承平之業,匈奴稱藩,百蠻賓服,船車所通,盡為臣妾,府庫百官之富,全國晏然。莽一朝有之,其心意未滿,狹小漢家軌制,以為疏闊。宣帝始賜單于印璽,與皇帝同,而東北夷钅句町稱王。莽乃遣使易單于印,貶钅句町王為侯。二方始怨,侵略邊境。莽遣興師,發三十萬眾,欲同時十道并出,一舉滅匈奴;募發全國階下囚、丁男、甲卒轉委輸武器,自負海江、淮而至北邊,使者馳傳督趣,海內擾矣。又動欲慕古包養,不度時宜,決裂州郡,改職作官,命令曰:“漢氏包養減輕田租,三十而稅一,常有更賦,罷癃咸出,而豪平易近陵犯,分田劫假,厥名三十,實十稅五也。富者驕而為邪,貧者窮而為奸,俱陷于辜,刑用不錯。今改名全國田曰王田,奴僕曰私屬,皆不得賣買。其男口不滿八,而田過一井者,分余田與九族鄉黨。”犯令,法至逝世,。軌制又不定,吏緣為奸,全國謷謷然,陷刑者眾。
后三年,莽知平易近愁,下詔諸食王田及私屬皆得賣買,勿拘以法。然刑罰深入,它政誖亂。邊兵二十余萬人仰縣官衣食,費用缺乏,數橫賦斂,平易近俞貧困。常苦枯旱,亡有平歲,谷賈翔貴。
末年,盜賊群起,發軍擊之,將吏放縱于外。北邊及青、徐地人相食,雒陽以東米石二千。莽遣三公將軍開東方諸倉賑貸窮乏,又分遣年夜夫謁者教平易近煮木為酪;酪不成食,重為煩擾。流平易近進關者數十萬人,置養澹官以廩之,吏盜其廩,饑逝世者什七八。莽恥為政所至,乃下詔曰:“予遭陽九之厄,百六之會,枯、旱、霜、蝗,饑饉薦臻,蠻夷猾夏,寇賊奸軌,蒼生流離。予甚悼之,害氣將究矣。”歲為此言,以致于亡。